第3章下白石六人暂成行-《寒木昭》
第(2/3)页
御宇帝国幅员辽阔,纵横万里,这些想要入仕入伍的青年才俊,偏远一些的确实要提早出发,不然就只能在王城白白消耗半年到一年的光阴,如此不智不宜,自然想到这些木牧没那么意外,只是他有些疑惑这数量怎么就如此巧合。
海二哥端着酒嘿嘿一笑说道:“此次是三个一点,你们三个正好一人负责一个,只是这护送费少得可怜,这你们得提前知晓。”
木牧刚要点头,却听房罗尘在一旁说道:“为什么还要带上我,怎么我一个看病的医者还要护送这些穷酸?”
听到这话,木牧扭头看向他,随后笑着说道:“怎么,不想去王城看看,万一遇到你同门师兄弟,还可以相互切磋一番,王城可不比这穷乡僻壤之地,传闻杏林门的人在王城混的都不错。”
“没有拿到师父留给我的东西,房某可不想蹚浑水,师命完不成,我还是回去做个郎中最为安生。”还不等木牧开口相劝,一旁的寒步摇却是惊咦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海二哥皱眉指着手里的纸张的一个人名问道:“这个崔文海,是不是就是山阳县城里崔家的大少爷?是那个病秧子?他也要去,六艺怕是难过吧?”
海二哥点头说道:“这个崔大少爷曾经来寨子里做过客,人不错,是个当家主的好苗子,就是身子骨有些弱,据说是小时候落水留下隐疾,他是自己找上门的,怎么,有蹊跷?”
寒步摇讪笑说道:“没,来之前,我把他弟弟崔武海的腿打断了。”
海二哥一愣,却听旁边的房罗尘悠哉说道:“是,他的断腿我治的,估计再等一个月就能下地。”
海二哥闻言再次怔住随后说道:“你们两个倒是接的上,也该那个小色坯子吃点苦头,怎么样,木老弟,有问题吗?”最后一句话却是对着木牧说的。
木牧吸了口气,盘算了一下时间和要处理的事情微微点头,随后说道:“我夫妇二人问题不大,三天之后,我们就护送着三位文点子去王城,倒是房兄不知意下如何?”
“哎!我可没说我要去,别什么事都拉上我,不拿到我师父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跟你们两个走。”房罗尘脸上满是不耐烦,却听木牧身边的海二哥说道:“你要是找一本书的话,我倒是有一本,还真就是从那边挖出来的,叫甘从手札,这位甘从神医曾来过寨子为大当家瞧过病,能找到这本书纯属巧合,是个票自己逃命误打误撞的碰了机关,为此寨里还伤了两个弟兄。”
说完海二哥便转身去拿书,木牧三人各自愣住,却是谁都没想到,鬼面手留下的书居然被山寨的人找到,想想之前三个人在那片空地上徘徊,各自哑然。
等到海二哥自后堂拿书过来,房罗尘迫不及待的接过装书的黑红色木盒,抽开上面的盖子,赫然发现一本封皮泛黄的书籍静静的躺在淡蓝色的丝绢之上,书名:甘从手札
“原来师父真名叫甘从……”将木盒放到门口,房罗尘对着木盒里的书伏身叩拜,三叩首后才一脸虔诚的拿起那本记录了鬼面手行医的手札,只是这书刚一入手房罗尘却是眉头一皱,随后停下动作扭头看向海二哥问道:“这书上的毒,是二当家放的?”
却见海二哥摇头苦笑道:“这毒是这本书里本就沾染的,但不是很厉害,随便找点解毒药都能解开这个毒。说起来这这毒也怪有意思的,随便什么解毒草都能解毒,就算是拿童子尿冲一遍也能解毒,你们说这毒奇不奇怪。”
房罗尘紧接着问道:“有没有被毒伤的?”海二哥摇头说道:“那倒是没有,最多就是接触到的手部肿胀,酸痒,因为都及时解毒,都没什么大碍,就算时间长的也最多就是疼的有点受不了,解了毒就没什么事了,要不怎么说你师父是个奇人,这种毒都能制得出来。”听完这话房罗尘这才松开眉头问道:“那咱们这山寨里能找到童子尿吗?”
“这个……得稍微等等。”
听房罗尘要童子尿海二哥立刻差人准备,山寨里也不是没有孩子,只是不多,这童子尿需要等的时间长一些,就趁着这个功夫,房罗尘神色颇显紧张的打开了手札,随后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寒步摇见房罗尘手指尖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而后整个手上的青筋暴起,显然是比较房罗尘强忍着中毒的不适感,尽可能将眼前两指薄厚的书籍在最快的时间内看完。“他好像很拼命,书都在他手上了,怎么还看的这么快,有解毒药为什么非要用童子尿啊?”寒步摇一脸不解的问道。
“童子尿又名童便,有降血热之效,为了不伤书,只能先给我这双手用上,等到确认之后再解毒不迟。”只是他双手越发的肿胀,却是开始连翻页都有些困难。
“师父……他喜欢搞一些稀奇古怪的实验,如我所料不差,这毒对每个人的反应毒效皆不同,也是因每个人的身体体质不同,所以才会变的如此诡异。”说完房罗尘放下手中的手札,脸色有些难看,略显痛苦之色,即便是他能忍受中毒,时间也不会高于常人太多,却是一直都忍着。
等了差不过有百息时间,一个寨里的汉子直接抱着一个孩子过来,这孩子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只不过眼睛通红,小脸上还挂着没被擦掉的泪痕,略微一想想也知道这孩子怕不是被吓坏了,大哭一场,结果到底是没有得到童子尿。
“二当家,这娃娃是李九家的铁蛋,四岁多,来这之前已经喝了一小瓢的水,这童子尿肯定一会儿就能有。”这汉子说完把孩子放下,一脸的得意,却不想房罗尘听完脸色一变大喝一声胡闹说道:“这么小的娃娃在这冬天喝那么多的水,必然会着凉,为了一泡尿,你怎么能……”
忍着手上的刺痛,房罗尘气得脸都红里透紫,瞪了那个汉子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平复心情后来到孩子面前,伸出没有触碰到手札的三指扣在这孩子的手腕处,随后才松了口气说道:“还好,你还知道给他喝凉过的沸水,稍后给他找些沙子加热放入小麻袋之中隔衣敷肚,免得这孩子着了凉。”
海二哥听完呵斥那汉子两声就让他滚出了大厅,看着那孩子跟在寒步摇身后亦步亦趋,偷偷的朝着木牧打了个眼色,木牧默然摇头,海二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阴阳怪气的哎了一声半倚在厅中主座之上,托着酒坛喝了口酒后问道:“你们明天离开,我会安排人让你们跟点子汇合,之后的事,就得自己手上见真章。”
“在此再次感谢海二哥的人情,若我能活着回来,必与海二哥痛饮!”木牧高声道谢,海二哥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先去休息,明日下山。”
听到海二哥的话,寒步摇抱着铁蛋,木牧拉着再次尝试打开手札的房罗尘一同离开大厅,房罗尘被一路拉回住处,木牧才放手,看着一脸嫌弃的整理着衣衫的房罗尘,木牧低声说道:“东西已经到手,尽快离开此处。”
房罗尘先是一愣随后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我看你跟这白石寨关系匪浅,这么着急?”
木牧摇头说道:“说到底还是山寨,久留无益。”语罢与寒步摇一同离开,见二人离开,房罗尘眉头紧皱,眼珠乱转,却是想不出什么,回到自己房间后这位郎中看着自己已经肿胀的双手才想起自己还未给自己解毒,于是也不等寒步摇送来的童子尿,从自己腰带上的小瓷瓶随便抽出一个,将里面的药丸碾碎涂抹双手,那种钻心的痛楚感满满减缓。
等到寒步摇捏着鼻子送过来一壶童子尿,却是被这位郎中直接放在了一边,扭头看着屋子正中桌子上放着的手札,房罗尘从袖子里掏出一双米白色手套,拿起手札再次看了起来,不知不觉间就那么睡着了。
翌日天色微亮,睡梦之中的房罗尘模糊听到敲门声,睡眼蓬松的起床却是听到木牧的声音催促,吱呀门扉开,木牧顿时愣住,随后忙不迭问道:“你的脸……是中毒了?”听到木牧的声音,身后的寒步摇侧身上前观瞧却是憋笑道:“这俏郎中变成红猪头了啊!”
房罗尘被说的也是一愣,抬头一摸却发现自己的头都完全肿胀起来,只是自己五感没有任何不适,身体也灵活如常,就是单纯的头和五官都肿了,掏出一颗解毒丹服下,不过数个呼吸之间,在木牧惊异的目光中,这位年轻郎中已经恢复正常,想到方才自己是从脸上将手札拿下的,房罗尘也忍不住苦笑自己居然如此大意。
“你们师徒二人倒真是杏林一门之中的异类,既然已经恢复,我们要尽快下山,去山阳县与这几位点子汇合。”
房罗尘本想驳斥自己不想下山,左右打量才见此刻门边已经站了十多个山匪,看样子是“护送”他们下山的,这位年轻郎中忍不住叹气问道:“连早点都不吃就直接下山?”
“你这个郎中怎的如此矫情,让你现在就走,走就是了!”木牧和寒步摇还未开口,外面貌似是个小头目的山匪晃着手中的长刀,一脸不屑的冷哼道,一改昨日喝酒时的嘴脸,话音落数十道目光落在房罗尘脸上,房罗尘缩头眯眼小声嘀咕了两声,回屋收拾片刻便跟着山匪的护送小队离开了寨子。
来时是深夜,当时看不清,等到下山时,木牧和寒步摇神态如常,倒是房罗尘缀在队伍后面,才发现这小小的一个山匪寨子不但据险而守,外面居然还有数十道迷阵陷阱,看起来不过百息的路程,到了山脚已然是正午时分,这十几个山匪跟木牧行礼告辞,不过转眼便已经消失在山中。
见山匪离开,环顾山脚周边,能看到的也不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说是小路,不过是被人硬生生踩出来的雪路。
木牧吐出一口白气,顶着太阳四处张望,见东边离三人不远处似有雾气蒸腾,便带着两人背西向东顺着雪上的痕迹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官道旁,看到一个路边茶摊,孤零零的在官道旁立着,说是茶摊不过是两间草屋,门口挂了一个写着茶字的木牌,吱扭吱扭的随风晃荡着。
身后的房罗尘看到茶摊,如获救一般一路跑进草屋,等到木牧和寒步摇进入,房罗尘已然是叫了热茶,寒冬之中有草屋遮风,再喝上一壶热茶驱寒,倒也舒适,木牧两人坐好,却见房罗尘眉头一皱,脸上顿显一丝不快冷哼一声说道:“便是这茶摊,是不是也是山上匪寨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