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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熙宁没说话。

    靳少珩见她一直盯着那些照片，情绪不太对，便上前握住她的手，道：“走吧，孩子都饿了。”

    陆熙宁却没动，问：“你总是这样自作主张，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的事是，林知砚的事也是，你有想过我想要什么吗？”

    “我不是。”靳少珩下意识否认，却察觉到她的眼睛红了，连忙着急解释：“熙宁——”

    “我问你，我们分别后三年后重逢，为什么不跟我相认？

    骗我你死了，看我为你痛苦，你很得意吗？”陆熙宁打断他。

    这话像是责备，又像是秋后算账。

    “不是这样的，熙宁。孩子的事我不告诉你，是因为孩子死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交代。”靳少珩有些慌乱地解释。

    “这么说，你也后悔过瞒着我是吗？”陆熙宁又问。

    “是。”靳少珩点头承认，然后又解释：“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我还活着。

    是因为我出车祸后，除了这张脸，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即便后来去除了所有伤疤，我仍觉得自己就像个怪物一样丑陋，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这是靳少珩第一次在她面前，剖白自己受伤后的过去，那些心路历程。

    陆熙宁却笑了，问：“看过你所有伤势的杜今雨，还是爱上了你。

    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你却不信我？”

    “我是追你时出的车祸，开始我以为你恨极了我，是和顾遇之合谋。”

    “那你现在还这么认为吗？”陆熙宁看着他问。

    “这个误会不是早就解释清楚了吗？我相信你。”只是后来，他已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

    “靳少珩，有时候我觉得你很爱我，爱到可以豁出你的命，甚至付出所有。

    有时候我又觉得你爱的是你自己，因为一旦有事情发生，你就完全忽略我的感受，只做你认为对的。

    靳少珩，你真的有想过我吗？”陆熙宁问。

    “我正因为想的是你，所以才会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他想将伤害减到最低，却总是事与愿违。

    “可你做决定的时候，从没尊重过我，问过我到底想要什么？”陆熙宁控诉。

    “对不起，熙宁，我以后不会这样了。”靳少珩捧着她的脸，给她擦泪。

    陆熙宁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激了，收敛了下自己的情绪，道：“我们早就和好了，再来翻旧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矫情？”

    “不，是我始终欠你一个解释，欠你一句对不起。”他总以为过去的就过去了，直到现在才明白，他该正式给她一个交代。

    “算了，本来挺生气的，看到这些礼物，突然就气不起来了。”当时，他一定很难受。

    换位思考，他们之间对调的话，她也未必做的比他好。

    “那你不答应复婚，是因为这些吗？”他总要找到症结。

    “不。”陆熙宁摇头，道：“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靳少珩着急地问。

    “害怕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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