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咦。”杨许微讶,“梁师弟打的比方颇为有趣,道理是这个道理,貌美女子不困苦,徐师弟焉能用十两银子得手?可徐师弟占得好处,貌美女子便吃了亏。” 徐子帅心痛不已:“大师兄,怎么连你也!” “大师兄说说许大人吧?咱们见到要不要注意些什么?” 曹让岔开话题。 光禄寺卿,从三品,职掌宴劳荐飨之事,分辨其品式,稽核其经费,祭祀之期,更要负责部分礼仪,负责分胙。 标准的文官老学究。 几人全是糙人。 万一哪里做得不对,岂不丢脸? “不碍事。”杨许摆摆手,“外祖父最烦这些,以前办差,每个品级的官员标准全不相同,差错一步,皆要掉脑袋,年龄一大,从朝中致仕后,愈发随心所欲,谁和他提礼仪,规矩,他要拉着对方耳朵往里面吐唾沫。” 众人稍稍放心。 不爱讲规矩。 那感情好。 马车队走出十几里,矮山绵延,比之翁家大院只大不小的建筑群浮现眼前。 “许家有臻象宗师,较少露面,许大人属于明面上辈分,资历最大的几位老人,有亲兄弟姊妹一十二人,如今还活着的一半不到。 各种堂兄弟,表兄弟更多,加上后代,后代的后代,数百人不止,咱们没必要去记,遇到人,你们就跟在大师兄后面行礼。” 俞墩嘱咐两句。 此时许氏已经下了马车,教门房禀报。 “您是……许大小姐?” 门房颇为年轻,二十余岁上下,听闻许氏是许容光的女儿,不禁狐疑。 许容光年近九十,有且仅有两个女儿,至少五十往上。 对不上啊! 许氏无奈:“崔叔在吗?” “夫人稍等。” 见来者对许家如数家珍,门房不笨,赶紧去喊人。 没一会。 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拄着拐杖出来,见到许氏直愣原地,抛开拐杖,两只手掌使劲揉眼,再看杨东雄,迟疑道。 “你是……杨姑爷的女儿?你娘呢?” “崔叔!就是我呀!”许氏眉眼弯弯,“小时候我和娴静总是从学堂偷跑出去玩,您从不舍得向我爹告密,还记得吗?” “真是大小姐?”崔老头胡子轻颤,反复对比,险些坠下泪来,嘴里喃喃碎念,“前些年见过的,明明见过的,怎么,怎么,变了,变太多了,我都不敢认,心想怎么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不好吗?” “好好好!快进来,快进来。”崔老头忙侧开身子,顺手抽了一拐杖年轻人,“快去禀报许老爷!” “哪个许老爷?” 崔老头险些闭气。 门房反应过来:“我去我去!” 许氏上前拍拍崔老头的背,莫名好笑:“那是您孙子?瞧着有几分像。” “上次你来是我儿子看门,去年不小心摔断腿,瘸了,就换成我孙子,长得是像,脑袋瓜子一点不如,榆木疙瘩,差远了,快进来吧,我给你们领路。”崔老头招手。 边上下人推开大门。 众人牵马步行。 崔老头抓住许氏的手,絮叨繁多,回头再看:“今年多出好些子弟,这是你大儿?” 杨许上前一步:“崔爷爷。” “你二儿……”话到一半,崔老头猛地止住,“俞墩和陆刚吧,你们又壮了,壮些好啊,上次见,得是十年前。” 许氏面色无异。 俞墩和陆刚上前抱拳。 再往后,众弟子一一见礼。 虽只是一个腿脚不利索老门房,修为浅薄,气血衰败,撑死四关,但显然和师娘关系要好。 曹让往后,崔老头认认真真的打量,要把今年来的新面孔全刻凿进脑子里。 轮到梁渠。 崔老头对梁渠挂的腰牌感到诧异:“衡水使?” 梁渠作揖:“崔老慧眼。” “你多大?” “迈过今年,刚好二十。” 崔老头点点头,他转过去,再问向长松:“你多大?” 向长松满脸尴尬:“二十有二……” “什么官职?” “没……没官职。” 崔老头再往前问胡奇:“你多大?” “咳咳。” 胡奇望向师娘。 许氏觉得好笑:“崔叔莫要再问,小七,小八都是有志向的好孩子,偏有人不走寻常路。” 崔老头明悟,豁着牙拍拍梁渠肩膀。 “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我看,比那霍家小子要强!”